中国的稀土储量在全球处于前列,却在开发利用上未能抢得先机,由大向强的路途走得颇为坎坷。在经历了2017年的价格“暴涨”后,沉寂多年的稀土行业重回大众视野。
“改变挖土、卖土的粗放型资源开发模式,把加快稀土产业提档升级,实现资源转化增值作为重中之重。”9月10日,内蒙古自治区党委常委、包头市委书记张院忠在“第十届中国包头·稀土产业论坛”(以下简称稀土产业论坛)上向包括《每日经济新闻》记者在内的与会者表示。
中国稀土行业协会副秘书长陈占恒将我国稀土产业目前所处阶段称为“集团整合震荡期”,多方面的竞争呈现升级的局面。中国稀土学会理事长李春龙提出,应当注重规模化管理,防止冲动进入和退出。
六大集团整合仍待深入
在稀土产业的发展过程中,长期以来“小、散、乱”的局面带来了诸多弊病,随着近年来六大稀土集团为主导的市场格局形成,行业走向集约化发展。
“有关部门持续推进稀土资源开发整合,全国稀土探采矿从2011年的129个减少到现在的86个,同时,我国近年来积极支持六大稀土产业集团的组建重组,推动稀土资源优化,目前大部分采矿权已经整合到稀土集团,稀土开发的规模化、集约化程度进一步提高。”自然资源部矿业权管理司司长姚华军在稀土产业论坛上表示。
按照2016年10月出台的稀土行业“十三五”规划,2020年底前,六大稀土集团完成对全国所有稀土开采、冶炼分离、资源综合利用企业的整合。以2016年完成稀土行业大集团整合为界,陈占恒将2017年至今称为我国稀土产业发展历程的第五个阶段——集团整合震荡期。
陈占恒认为,这种震荡主要表现为大集团之间的竞争、大集团与综合回收利用企业之间的竞争、国内稀土企业与国外稀土企业的竞争、稀土产业政策调整与打击违法违规和环保治理的影响。
“要加快稀土集团内部实质整合,因为有的集团还不是真正的整合,还需要加大(整合力度),压减低端无效产能,逐步向新材料终端应用一体化发展。”工业和信息化部副部长王江平表示,有关部门正在研究规范的指标体系,这些指标不外乎是持续、环保、功能应用,体系建立后,资源分配有章可循,从而加强六大集团的管控能力,同时形成两到三家深加工龙头企业,真正发挥行业的主导作用。
对于六大集团对于行业的带动作用,中国稀土行业协会会长张洪杰指出,民营企业资金有限,看到有潜力发展的领域,六大集团应该带头加大投入。李春龙则认为,要注重规模化管理,防止冲动进入和退出。
中国稀土学会副秘书长张安文在接受《每日经济新闻》专访时则表示,稀土行业集约化程度不够是多年存在的问题,而在未来的发展过程中方向肯定是尽量减少,最终要看经济效益和环境效益进行“大浪淘沙”。
业内期盼稀土高端应用转折点
“缅甸、越南、马来西亚、澳大利亚、加拿大、非洲、南美和美国等国家和地区逐渐成为国际市场稀土原料类产品现实和潜在的供应国。海外稀土进口量呈逐年增加的态势,特别是自2015年以来,稀土进口量大量增长,稀土国际市场格局正发生较大变化。”张洪杰向包括《每日经济新闻》记者在内的与会者表示。
行业变化的是外部环境,不变的是产业发展方向。张洪杰指出,我国稀土行业持续、健康发展壮大的根本出路在于稀土新材料及其高端应用产业的发展,建议加大对其政策和资金的支持。
李春龙介绍称,按照稀土产业链中的五个层次,即稀土精矿-稀土原料-稀土材料-元器件-终端产品来划分,各层次附加值的比例为1:2:17:28:52。我国稀土产业直接产值不足800亿元,加上上下游也仅1000亿左右,整体是个相对较小的“盘子”。其中,稀土矿产值占比17%,冶炼分离产值占比27%,稀土功能材料占比56%。
在多年努力下,我国的稀土功能材料领域的资源利用水平提升。2015~2017年,稀土功能材料中除了三基色荧光粉产量有所下降外,其他功能材料的产量均有明显上涨。“这说明我国稀土下游应用的前景看好。”张洪杰表示。
但张洪杰也表示,目前整体的情况特点仍然是我们属于世界稀土原料生产大国、功能材料生产大国,但还不是稀土高端应用的强国,稀土在高科技、高附加值、高端应用领域与国际存在差距。
“中国的炭纤维材料经过20年的发展,目前在爆发的前夜,不管在成本、批量生产还是高端应用上,应该说已经到了一个转折点,我们希望高端稀土材料也能进入这个转折点。”中国工程院院士干勇表示。
稀土行业下游应用的发展亦需要一个稳定的原材料市场环境。稀土原料价格在去年经历了恢复性增长,在今年4月回调后价格保持平稳,截至2018年8月16日,平均价格指数为137点。李春华认为,行业总值较低是容易产生波动的原因之一,此外政府应当引入风险管理,使得稀土原料价格保持相对平稳。(记者 李少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