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曝“两高管被刑事传唤”在7月6日午间开启暴跌模式的恒生电子(600570.SH)来说,结果也许比想象中好得多。
相比7月6日让8.7万户股东吃下一个跌停,市值缩水32亿元之外,7月9日,恒生电子开盘上扬,涨幅4.47%,报49.79元/股。
8日晚间,恒生电子披露进展称,公司法务部门从相关公安机关口头获悉,截至7月7日稍晚时候,公司高级副总裁廖章勇、副总裁沈志伟接受公安机关刑事传唤已满24小时,已处于解除刑事传唤阶段。
两人被传唤源于恒生电子的内查中,其涉嫌在外部以各种形式组织成立企业,开展与恒生电子有竞争性的业务等行为,涉嫌利用职务之便,盗取公司相关商业秘密,于是,恒生电子报案。
两副总裁被停职
目前,恒生电子称,已经对两位高管进行停职处理,并由其他高管接管原廖章勇分管的资本市场营销线以及公司市场部等部门,以及接管原沈志伟负责的资产管理事业部。
7月6日的临时董事会会议上,公司总裁已经提请董事会解聘廖章勇、沈志伟二人的副总裁职务,两人的原任期均为2019年2月3日。
7月9日下午,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致电恒生电子证券事务部,对方回应称,“主要是两位高管在外设立其他企业,和我们公司有一些同业竞争的情况,具体案件细节还在调查中,法律程序上还没有结案”。
从恒生电子2017年年报可知,今年41岁的廖章勇于1999年进入恒生电子工作。自2014年1月起任恒生电子副总经理,去年年薪218万元。
2017年3月3日起,廖章勇担任国金道富投资服务有限公司董事,而国金道富投资服务有限公司是恒生电子的联营企业,其中恒生电子持股15%。
今年47岁的沈志伟于2000年进入恒生电子工作,历任公司基金事业部研发部经理、基财事业部研发总监、基财事业部副总经理、资管事业部总经理、公司总裁助理等职,去年年薪为187万元。
从2015年12月18日和2016年1月4日开始,沈志伟还分别在杭州证投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杭州云毅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担任执行董事(法定代表人)。这两家公司都是恒生电子的控股子公司。
据天眼查信息,廖章勇在宁波恒星汇股权合伙企业(有限合伙)、宁波高新区云汉股权投资管理合伙企业(有限合伙)两家公司担任股东,同时也是商智神州(北京)软件有限公司、国金道富投资、宁波高新区云秦股权投资管理合伙企业(有限合伙)等三家公司的高管。
穿透股东结构,这几家公司均属于恒生电子的参股子公司或关联公司。
另一位涉事高管沈志伟,除了在恒生电子的两家子公司(杭州证投和杭州云毅)担任法定代表人,还在4家恒生电子的子公司或关联方担任股东。
这个时候,沈志伟作为股东的另外两家公司杭州蒲菲特软件有限公司、杭州蒲菲特科技有限公司的角色开始凸显出来,沈志伟在其中的出资比例分别为15%和5%。
公开资料显示,杭州蒲菲特软件成立于2001年10月,主营技术开发、技术服务、成果转让:计算机软、硬件及系统集成等。而杭州蒲菲特科技成立于2001年11月,是一家从事供水行业信息化建设的企业,两家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均为徐德强。
那么,两位高管究竟在外设立了哪些企业,从而触碰了同业竞争的红线呢?其涉及事项,与杭州蒲菲特软件和杭州蒲菲特科技是否有关呢?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就此向恒生电子内部人士求证,其并未对两高管具体涉事公司做出回应,“目前公安机关还在对案件情况了解中,有些详情不方便对外透露,最后的定论也要以国家司法机关的结论为准”。
影响未知
值得推敲的还有恒生电子对此事影响的表述,“从公司目前掌握的初步情况来看,上述事项对公司的直接经济损失,相对于恒生电子目前每年的营业收入和净利润来讲,应该不会构成非常重大的影响。”
其还提到,“公司及时组织了内部干部骨干会议,稳定了公司干部员工的士气,并和相关的客户也进行了相应的沟通解释,力争将本次事件引起的影响减小。”
2018年一季度,恒生电子实现营收5.33亿元,净利润5735.45万元。2017年全年营收26.6亿元,净利润4.7亿元。
上述恒生电子证券事务部人士也表示,“目前来看,该事项对公司的影响还很难有一个量化的数字。”
7月9日,上海华诚律师事务所朱利明律师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根据《公司法》第一百四十九条,未经股东会或者股东大会同意,公司董事、高级管理人员利用职务便利为自己或者他人谋取属于公司的商业机会,自营或者为他人经营与所任职公司同类的业务;擅自披露公司秘密;违反对公司忠实义务等行为,都是违法行为”,他强调,公司和股东可以通过董事会或监事,或以股东的名义起诉高管侵害公司利益,并要求相应的赔偿。
另一家浙江上市公司高管也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分析指出,“盗取公司商业秘密可以触犯刑事、民事、行政三种法律责任,依据恒生电子的情况,已经启动了公安程序,而从通常的判例来看,会要求其承担民事赔偿责任。”( 朱艺艺)